【研究意义】河北省山区行政区域面积121 8.6万hm2，含68个县市958个乡镇，年末总人口2 694万，占河北省总人口的36.06%，山区乡村户数617.67万户，乡村人口2 061.88万，占山区总人口的76.54%，城镇居民和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分别为25 929、10 617元，城乡居民收入差异较大。河北省山区发展对河北省建设至关重要，尤其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决胜时期。同时河北省西部和北部山区又是构建京津冀生态环境支撑区的主战场，山区经济如何发展、怎样发展成为河北省关注焦点。【前人研究进展】牛建高等［1］以承德平泉县食用菌产业为例，对河北省山区特色产业的现状、发展特点、制约因素进行了全面分析和总结，并从规划、科技、品牌、政策等方面提出了适合河北省山区产业发展的对策建议；宋辉等［2］利用2000—2014年山区有关特色产业统计数据，分析和评价了绿色名果、生态养殖和旱作杂粮发展态势，最后提出大力发展绿色名果业、优化和提高生态养殖质量和推进旱作杂粮产业的高效发展等政策建议；孟旭彤等［3］通过构建河北省北部山区农村生态环境治理及绩效评价指标体系，采用灰色关联法分析得出结论，河北省北部山区农村生态环境治理尚有不足，生态环境仍需改善；王静［4］分析了河北省农业特色产业扶贫存在问题和成功经验，结合产业扶贫典型案例和借鉴国内外农业产业扶贫经验基础上，提出了有针对性的建议和解决对策；吴桐［5］分析了河北省太行山山区贫困成因，提出通过发展产业实现脱贫发展路径。学者们从不同角度对河北省山区发展进行了剖析。【本研究切入点】本研究认为应该将河北山区特色资源和特色产业培育有机结合起来，发展产业关联性强、区域规模化程度高、富民带动能力强和资源环境影响小的特色产业，培育山区经济发展新的增长点。【拟解决的关键问题】从产业带动作用、产业的发展动力及产业对环境的影响出发，构建河北山区特色产业的评价指标体系，全面反映山区各产业的发展水平，从可持续发展角度评价特色产业的发展潜力和未来定位，进而为河北山区特色产业的选择及发展提供决策依据。
1 理论分析与指标选择
特色产业开发能力的评价指标体系研究中，需考虑以下4个原则：（1）科学性原则。山区特色产业评价指标体系必须有一套完整和正确的科学理论，准确定义的指标概念，以确定各指标的权重或系数的权重，反映山区产业的本质特征，准确地衡量山区特色产业开发能力的目标。（2）统筹协调原则。特色产业开发能力指标体系的构建过程应充分考虑行业间的作用力、生态环境的影响力、对当地居民收入的影响及产业自身的发展潜力等。应坚持全局意识、整体观念，做到可以系统、全面反映山区特色产业的优势及发展要求。（3）前瞻性原则。山区特色产业开发能力建设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一个动态发展的过程，在指标选取时，要对指标未来的情况进行预测，考虑未来发展的需要，有利于对山区特色产业进行动态评价。（4）操作性原则。研究需要考虑的信息或数据来源，尽可能地做到方便和可比性，以避免因为设置深奥的专业术语，影响各项具体指标的数据统计和分析。本研究结合相关文献资料和山区实际情况，选取影响力系数、感应度系数、区位熵、生态足迹、劳动报酬5个指标［6-9］，构建山区特色产业开发能力评价指标体系。通过此评价指标体系，为科学评估河北山区特色产业开发能力、制定河北山区特色产业发展规划提供科学依据。
1.1 影响力系数
影响力系数指产业发展中某个部门的发展对其他部门所产生的影响和作用，该部门对其他部门的拉动作用呈正比关系，影响力系数越大，拉动作用越大［10-11］。影响力系数的计算方法为：
令
表示里昂惕夫逆矩阵，即
=(I+A)-1，则j部门的影响力系数Fj为：
Fj反映了j部门每增长一个单位点对其他部门的作用和拉动力。当Fj=1时，达到各部门平均水平；当Fj＜1时，低于各部门平均水平；当Fj＞1时，高于各部门平均水平。
1.2 感应度系数
感应度系数反映某一产品部门随各产品部门均增加时产品的需求程度以及需要为其他部门提供的产出量。部门所受到的需求压力与感应度系数呈正比。j部门的感应度系数的计算方法为：
式中，Ej反映的是第j部门所受到的需求感应程度大小。
1.3 人均劳动报酬
产业人均劳动报酬反映从事该行业的劳动收入状况，人均劳动报酬越高，该行业富民能力越强。
式中，wj表示j部门（产业）的人均劳动报酬；Wj表示j部门（产业）的总产值（总收入）；Nj表示从事j部门（产业）的总人数。
1.4 区位熵
区位熵主要反映某一地区或部门产业的发展规模和专业程度［12-15］。
式中，qij表示i区域j产业的区位熵；eij表示i区域j产业的总产值或职工人数；ei表示i区域的总产值或职工总人数；Enj表示全国j产业的总产值或职工人数；En表示全国的职工总人数。如果区位熵值大于1，表明该部门产业规模化和专业化程度较高，区位熵值越大，说明该产业的优势度越大，该部门产业规模化和专业化程度具有绝对优势，可以作为特色产业的一个选取指标。
1.5 生态足迹
生态足迹是基于人口消费所用土地、水、服务等资源消耗量以及所生产的废弃物所需的包括陆地和水域面积，基于生态的承载力判断地区的可持续发展能力［16-20］。计算过程如下：首先，计算各部门的土地和间接土地投入系数矩阵，部门的土地投入除以总投入得到直接土地投入系数矩阵、能源投入除以总投入得到间接土地投入系数矩阵；然后根据直接土地乘数和间接土地乘数矩阵计算部门直接占用和间接占用土地面积，得到人类活动对生态和环境的生态足迹。
2 数据来源与方法
对河北省2012年139个部门和2015年42个部门的投入产出表进行归类，并合并为适合河北省山区投入产出的种植业、林业、牧业、渔业、农林牧渔服务、工业、建筑业、交通运输业、旅游业、其他服务业10个生产部门和三次产业部门，形成河北山区投入产出模型。在此基础上，加入河北省总产值、就业人数、土地、能源数据，构成山区10个部门特色产业开发能力投入产出模型。
根据此模型计算出各山区的影响力系数、感应度系数、生态足迹、区位熵、人均劳动报酬5个指标。由于特色产业开发能力的各评价指标内涵不同，采用专家调查法进行确权，邀请省内外相关研究领域的专家和学者，对设计的指标进行讨论和修改，并根据指标的重要程度和发展实际进行量化打分，根据得分进行新一轮论证，确定选取评价体系指标和指标权重。同时将5个指标归类为产业作用力、环境影响力、富民带动力、产业发展力4个层面（表1）。
3 河北山区特色产业开发能力分析
3.1 产业作用力
影响力系数和感应度系数是反映产业之间的关联效应，如果产业关联度越大，对产业其他部门的作用和拉动力就越大，其在国民经济中的重要程度尤其突出。
表1 河北山区特色产业开发能力分析指标权重
Table1 Weight table of indicators for analysis of development capability of characteristic industries in Mountainous Areas of Hebei
权重Weight山区特色产业开发能力评价体系 产业作用力 影响力系数 % 正指标 0.19 Evaluation system for development capacity of characteristic industry in mountainous areas目标层Target Layer准则层Criteria Layer指标层Index Layer单位Unit属性Attribute感应度系数 % 正指标 0.18环境影响力 生态足迹 ghm2/人 逆指标 0.21富民带动力 劳动报酬 元/人 正指标 0.20产业发展力 区位熵 % 正指标 0.22
由表2可知，2012、2015、2020年，河北山区第二产业的影响力系数分别为1.1909、1.1932、1.2020，感应度系数分别为1.7100、1.6832、1.7465，且系数均大于1，说明河北省山区第二产业部门的优势比较突出，对河北山区发展的拉动和带动作用较大。虽然河北省山区第一产业和第三产业的影响力系数和感应度系数比第二产业低，但呈现不断增加的趋势，尤其是第三产业增速最快，第一产业部门在2020年时，影响力系数和感应度系数分别为1.0500和1.0185，均超过了平均水平。
表2 河北山区三次产业部门影响力系数和感应度系数
Table2 Influence coefficient and sensitivity coefficient of three industrial sectors in Mountainous Areas of Hebei
年份Year 第三产业Tertiary industry 2012 0.9297 1.1909 0.7794 0.8602 1.7100 0.7299 2015 0.9600 1.1932 0.9010 0.9602 1.6832 0.8604 2020 1.0500 1.2020 0.9500 1.0185 1.7465 0.9750感应度系数Sensitivity coefficient第一产业Primary industry影响力系数Influence coefficient第二产业Secondary industry第三产业Tertiary industry第一产业Primary industry第二产业Secondary industry
由图1可知，2012、2015、2020年河北山区10个部门的影响力系数，林业和工业部门的影响力系数均在1.2以上且保持平稳趋势，说明这两个部门对其他部门的拉动作用最大，种植业、牧业和旅游业的影响力系数增加最快，且在2020年均达到1.1。
图1 河北山区10个部门影响力系数
Fig.1 Influence coefficient of 10 sectors in Mountainous Areas of Hebei
图2 河北山区10个部门感应度系数
Fig.2 Sensitivity coefficient of 10 sectors in Mountainous Area of Hebei
由图2可知，工业的感应度最高，3年均在4以上，对其他部门的推动作用最大，作用比较突出，种植业、林业、牧业、渔业和旅游业都呈逐年递增的趋势。
通过对影响力系数和感应度系数分析，综合各部门在国民经济中的地位和作用可知，工业、林业、种植业、渔业和旅游业是扩大内需、刺激消费、促进河北山区经济高速发展的部门，尤其是林业、种植业、渔业和旅游业是具有潜力的发展部门，应加大投资力度。
3.2 环境影响力
人均生态足迹的增加，不仅反映出随着经济的发展，人类对资源、环境等消费的增加，同时也体现出人类对生态环境带来的压力越来越大。
图3 河北山区10个部门人均生态足迹
Fig.3 Per capita ecological footprint unit of 10 sectors in Mountainous Area of Hebei
由图3可知，工业的生态足迹呈逐年递增趋势，变化趋势最明显，且相对值较其他9个部门都高，从2012年的2.38 ghm2到2015年2.41 ghm2，再到2020年的2.53 ghm2。另外，林业、牧业、渔业和服务业虽然人均生态足迹较小，但都呈现不同程度的增长趋势，如林地从2012年的0.19 ghm2到2020年的0.22 ghm2。同时，种植业有下降趋势，由2012年的0.1733 ghm2下降到2015年的 0.1723 ghm2、2020 年的 0.16533 ghm2。
林业、牧业和渔业生态足迹的增长反映出河北山区产业结构和消费结构的变化，近年来人们对山区产品消费的增加带动了相关产业发展，相应的对部门产业的用地面积需求更加明显；旅游业生态足迹的增长表明了旅游活动对资源的需求不断增加，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河北山区人均生态足迹的增长。除此之外，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人们不限于单一的食品摄入，粮食消费量有所减少也造成了种植业的人均生态足迹降低。
3.3 富民带动力
对不同时期产业部门之间的人均劳动报酬进行对比分析发现，人均劳动报酬越大，说明富民带动力越强。由表3可知，林业人均劳动报酬增长幅度最大，由2012年的16 648元上升到2020年的84 974元，年均增速为16.39%，其次是牧业和旅游业，年均增速分别为15.18%和14.12%，增速较小的是建筑业（8.32%）、交通运输业（9.43%）、其他服务业（9.64%）。
由此可见，林业、牧业和旅游业的富民带动力最强，具有一定发展潜力，因为他们不仅能够创造较高的增加值，还能够带来较高收入，进而促进山区经济的发展。
表3 河北山区10个部门人均劳动报酬（元）
Table3 Per capita labor remuneration of 10 sectors in Mountainous Areas of Hebei Province area（yuan）
年份Year种植业Planting林业Forestry牧业Animal husbandry渔业Fisheries农、林、牧、渔服务业Agricultural, forestry,animal husbandry and fishery services工业Industry建筑业Construction industry交通运输业Communication and transportation industry旅游业Tourism其他服务业Other services 2012 23840 25233 16648 20836 15672 42453 19615 29914 37148 31632 2015 30182 37768 24136 28121 20346 55357 23574 37089 52358 39450 2020 51777 84974 51568 53500 36351 99612 37175 61512 106864 66050年均增速Average annual growth(%)10.18 16.39 15.18 12.51 11.09 11.25 8.32 9.43 14.12 9.64
3.4 产业发展力
区位熵可以用来计算产业部门的优势度，衡量某一产业部门在整个区域产业发展中的地位、作用和影响力，该值越大，其发展力和优势越大。从表4可以看出，2012年10个部门中，区位熵大于1的部门有7个，从大到小排列依次是林业（2.20）、农、林、牧、渔服务业（1.45）、种植业（1.39）、旅游业（1.41）、渔业（1.17）、工业（1.03）、其他服务业（1.01），说明其发展强度在全省同类产业中具有较高的比较优势，即河北山区拥有高于全省平均水平的发展强度。与2012年相比，2015年牧业区位熵由0.86提高到1.34，而工业则由1.03下降到0.99。2020年10个部门中，区位熵大于1的部门有6个，相较于2012年，仅其他服务业有所下降，从1.01下降到0.98。
通过3年对比可以发现，种植业、牧业、渔业、旅游业的区位熵较大，且增长速度相对较快，种植业和工业区位熵虽然也较大，但是种植业区位熵不断降低，而2015年工业的区位熵更是下降到1以下。由此说明，种植业、牧业、渔业、旅游业是河北山区发展强度高的优势产业，这与河北山区的地质地貌、气候特点、区域条件是密不可分的。
表4 河北山区10个部门区位熵
Table4 Location entropy of 10 sectors in Mountainous Area of Hebei
年份Year种植业Planting林业Forestry牧业Animal husbandry渔业Fisheries农、林、牧、渔服务业Agricultural, forestry,animal husbandry and fishery services工业Industry建筑业Construction industry交通运输业Communication and transportation industry旅游业Tourism其他服务业Other services 2012 1.39 2.19 0.86 1.17 1.45 1.03 0.31 0.55 1.41 1.01 2015 1.33 2.26 1.13 1.76 1.28 0.99 0.28 0.62 1.53 1.04 2020 1.28 2.03 1.50 2.65 1.12 1.14 0.31 0.78 1.77 0.98
3.5 开发能力分析
综合各产业部门的产业作用力、环境影响力、富民带动力和行业发展力对各产业部门进行综合评价，得到各部门的开发能力系数。由表5可知，在2020年，林业、种植业、牧业、渔业、工业、旅游业的开发能力系数均较大，都超过0.51，说明其具有较强的发展潜力，开发能力较强。
表5 河北山区10个部门开发能力系数
Table5 Development capacity coefficient of 10 sectors in Mountainous Areas of Hebei
年份Year种植业Planting林业Forestry牧业Animal husbandry渔业Fisheries农、林、牧、渔服务业Agricultural, forestry,animal husbandry and fishery services工业Industry建筑业Construction industry交通运输业Communication and transportation industry旅游业Tourism其他服务业Other services 2012 0.45 0.48 0.47 0.48 0.46 0.55 0.36 0.48 0.5 0.37 2015 0.46 0.51 0.47 0.48 0.49 0.5 0.2 0.49 0.5 0.31 2020 0.48 0.58 0.52 0.51 0.48 0.51 0.3 0.49 0.54 0.36
其中上升最快的是林业，由2012年的0.48到2020年的0.58，这与河北山区建立的多个产业示范基地密切相关。其次是旅游业，由2012年的0.49到2020年的0.54，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河北特色旅游地点和产品能满足不同人群的需求。但也有开发能力下降的部门，如工业的开发能力系数由2012年的0.55下降到2020年的0.51，这是因为河北钢铁集团及首钢集团京唐、迁钢、首秦等大型钢铁公司，开采处于超负荷状态，对于环境造成严重影响，因此产业需要转型升级，需要大力化解过剩产能，聚集高科技和高附加值产品，持续培育新动能。
4 结论
虽然河北山区具有丰富的矿产资源，且煤炭、钢铁等工业部门对经济发展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但是随着矿产资源的过度开采以及对环境破坏程度的不断增大，产业需要转型升级，在培育新、高科技新产业的同时，应主要以发展种植业、林业、牧业、旅游业为主，充分发挥山区特色产业的优势，不断为河北山区带来新的经济发展点。
5 发展建议
通过以上分析，结合河北省实际情况，在河北山区特色产业开发过程中，提出以下发展建议：注重生态环境建设，编制河北省太行山山区、冀西北地区、燕山东北部等分区产业规划，与河北山区68个县市的特色产业相衔接，以山区的可持续发展为总目标，做好做优产业开发，打造河北省山区特色产品，实现产业带动力；做好特色产业技术创新与示范体系建设工作，助推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做长、做深、做精特色产品产业链，推动山区产业结构调整和产业升级发展新突破，形成区域生态良好、经济发展、生活富裕的良性发展格局，实现河北省山区又好又快发展，全面建成小康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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